普京夫婦感情早有問題，但高層保密到家，媒體炒作得不到證實，加以俄國社會男女關係開放，離婚結婚，見怪不怪。但是沒有中國貪官大量包養情婦甚至被情婦搞下台的事。

●普京與體操明星卡巴耶娃（右）的
戀情，傳說很多，但得不到證實。

俄羅斯總統普京和夫人柳德米拉不久前宣布離婚。兩人宣稱各自早已擁有自己的生活，持續將近三十年的婚姻走到盡頭。國家元首在任內離婚，還通過電視共同宣布的做法十分罕見。電視畫面顯示，與普京的緊張和不自在相比，柳德米拉更輕鬆自信。

同間諜機構的秘密行動要事先仔細策劃一樣，克格勃出身的普京向全國宣布離婚同樣被認為經過精心準備，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普京再次成為俄羅斯總統已有一年多，反對派的抗議示威雖在持續，但仍無法威脅動搖普京的執政根基。普京本人此時比二○一一年末爆發反政府示威時更加自信。往前看，除了今年秋季將舉行莫斯科市長選舉外，在俄羅斯的政治生活日程表上，目前沒有大的活動。而且現在進入夏季，人們紛紛出城渡假，政治生活節奏明顯放慢，選擇這樣的時機宣布離婚可造成最小程度的負面影響和政治衝擊。

和卡巴耶娃的緋聞無法證實

許多政治評論人士甚至認為，普京公開宣布離婚非但不會對他的民意支持率產生影響，更可為他加分，這能讓選民覺得，總統不在天上，同普通人一樣擁有七情六慾，立刻拉近了普京同民眾的距離。

其實普京同柳德米拉關係冷淡在俄羅斯早已不是新聞。在普京第一個總統任期內，柳德米拉還經常露面，並陪同普京出國訪問。作為俄羅斯第一夫人，柳德米拉當時主要精力投入在鞏固日漸式微的俄語在前蘇聯地區的地位。但普京再任總統，以及後來普京和梅德韋杰夫對換總統總理職位後，柳德米拉逐漸淡出公眾視線。最近幾年，第一夫人極少公開活動。今年三月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和彭麗媛夫婦訪俄時，柳德米拉也未露面陪同彭麗媛。

第一夫人常年不履行職責，在社會生活中消失當然很不正常。受官方控制較少的俄羅斯互聯網近幾年經常出現有關普京私人生活的討論。有人說，普京夫婦感情破裂，俄羅斯第一夫人酗酒，這使她不能參加公開活動。

但報導最多的還是普京同國家杜馬議員卡巴耶娃之間的緋聞。有人透露這位現年二十九歲的前體操明星在為普京生下一個男孩後，不久前又生了一個女孩。甚至有網站公布了卡巴耶娃懷抱一位酷像普京的小男孩的照片。

也有俄羅斯地方媒體人士私下場合透露，普京在全國各地擁有大批豪華行宮，有人看到普京同卡巴耶娃經常在這些行宮中幽會渡假。普京宣布離婚後，互聯網上更傳出消息，普京和卡巴耶娃兩人在秘密籌備隆重婚禮。

但圍繞普京個人生活的這些傳言沒有一條被證實。普京的新聞秘書佩斯科夫更堅決否認普京會再婚，或是同卡巴耶娃有染。

來自克格勃的領導層保密到家

根據普京的性格和他在克格勃接受洗腦教育的結果看，普京的家庭生活嚴格對外界保密。有俄羅斯評論人士曾調侃，以普京為首的俄國領導層中的許多人都出身克格勃，這些人保密功夫的確到家，有時即使他們真想為民眾辦好事，老百姓由於不知緣故和來龍去脈也無法領情和感謝他們。

在這種氣氛之下，外界很難知道普京個人生活細節，更不用提有關照片了。即使普京真有私生子，也絕不會讓任何一張照片洩露出去。普京和克里姆林宮的攝影師，以及經常在普京身邊跑總統新聞的媒體記者不但都經過嚴格挑選，更隨時受俄羅斯安全機構監視，這些人不太可能隨便同外界人士接觸，更不會輕易透露任何有關普京的信息。

有關普京女兒的信息極其稀少就是一個證明。普京執政十多年來，很少公開發表普京兩個女兒的照片。沒人知道她們否結婚，她們在哪裡上的大學，是否已畢業，從事哪些工作，住在哪個城市。

普京的私人生活和俄羅斯第一家庭的消息一直都是禁區。極少有人肯冒險趟這個地雷陣。受當局控制較多的電視、電台和印刷媒體都長期對有關題目視而不見，默不作聲。無論是俄國記者，或是駐俄羅斯的大批外國記者為了免招惹麻煩和引火燒身，也很少有人願意關注普京私人生活的題材。退一步講，即使有記者和媒體感興趣，也極難挖掘到有關材料。

●普京1999年被葉利欽推薦上台後，成為俄羅斯新強人。
他不時以各種體能活動，展現他的強勢，贏得不少粉絲。

普京強調保護家人隱私與安全

幾年前叛逃到英國的前聯邦安全局特工利特維年科因為激烈批評普京被神秘毒死。後來又有幾名逃到西方的俄羅斯人在揭露俄安全機構或是利益集團醜聞後神秘死亡。這些事件發生之後，本來就已經小心翼翼的媒體人士在做涉及俄羅斯安全機構醜聞或是普京個人生活的報導時，變得更加謹慎。

但媒體的謹小慎微不等於俄羅斯社會對總統和第一家庭的神秘生活沒有反應。在二○一一年聖誕節前夕反對派發動的有幾萬人參加的反政府集會上，著名音樂評論家特洛茨基演講抨擊說，身為一國總統，但普京卻如同一名在國外搞地下間諜活動的特務一樣對自己的家庭處處保密。

還有一些人士為柳德米拉鳴不平。一名反對派博客作家說，如果俄羅斯仍然還算是民主社會，普京就應使第一家庭更開放，更不應該把柳德米拉「劫為人質」。

一家互聯網媒體說，普京當年在東德為克格勃從事間諜活動時，同許多俄羅斯已婚男人一樣出軌偷情，柳德米拉像大多數俄羅斯婦女一樣為了維護家庭被迫忍辱負重。

面對批評聲音，普京反駁說，那些都是他的私人生活，他有權保護他家庭成員的隱私和安全。

名女人聲援第一夫人柳德米拉

離婚消息公布後，俄羅斯著名電影演員杜哥列娃在自己的博客上撰文聲援柳德米拉。杜哥列娃呼籲這位俄羅斯第一夫人要承受住離婚打擊，當空虛寂寞無助時，可找她或是其他女朋友聚會聊天，或是去劇院看戲。

著名社交名媛克謝尼婭．索布恰克也對普京離婚發表了評論。索布恰克的父親曾是蘇聯解體後的聖彼得堡市長，更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支持葉利欽的親西方俄羅斯民主改革派的旗手。正是老索布恰克當年作為「伯樂」發現了普京，把普京提拔為聖彼得堡市對外聯絡部門的主管，從而使普京步入官場開始政治生涯。普京執政不久，老索布恰克心臟病突然發作，非常出人意外去世。女兒索布恰克和她母親後來成為普京一家的朋友，這使她對普京夫婦有多年的近距離觀察。但克謝尼婭．索布恰克二○一一年末加入到了反普京示威中，這導致索布恰克家族同普京關係決裂。但她對普京夫婦離婚的評論卻很權威，耐人尋味。

克謝尼婭．索布恰克認為，柳德米拉是位強勢女性，早就想離婚來擺脫她這種不倫不類，名不符其實的第一夫人的處境。正是在柳德米拉的不斷施壓下，普京才迫不得已同意離婚。因為離婚會讓普京感到非常尷尬。離婚不但為各種有關普京緋聞的新傳言散播製造機會，提供素材，同時更讓人覺得，普京自己無法身體力行，做事自相矛盾喪失威信。因為普京正在極力推動倡導所謂俄羅斯傳統道德家庭觀念，那就是男女夫妻應彼此尊重相愛，家庭生活應該穩定，並且應擁有多個子女。

柳德米拉在電視上說，她不喜歡，也不勝任繁多的第一夫人應做的公開活動。她更無法忍受陪同普京出訪的長途飛行。但對於空中小姐出身的柳德米拉來說，她的這番說法牽強附會，很難令人信服。總之，同許多夫妻離婚一樣，普京夫婦離婚的真正原因同樣是個謎。是由於卡巴耶娃或是其他第三者的插足，還是因為普京忙於國事工作，無法照顧家庭導致夫妻感情破裂，沒人能說清楚。

俄國男多女少兩性關係很開放

由於長期的男多女少、性別比例失調，被認為是很保守的俄羅斯社會（比如同性戀在俄受到歧視，絕大多數人都反對同性戀）在男女關係上卻相當開放，因此普京和其他高官的離婚和結婚在俄羅斯顯得司空見慣，見怪不怪。

俄羅斯的離婚率一直處在非常高的水平。權貴階層中，不少人都是多次結婚離婚。葉利欽時代政府副總理，私有化之父丘柏斯不久前與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第二任妻子分手後，立刻娶了俄羅斯著名電視節目女主持。

普京密友親信婚變的也不止一二。反對派領袖，前政府副總理尼緬佐夫雖然從未離婚，但他與幾位女友都分別生育了多名子女。但沒有人拿尼緬佐夫的私生活做文章攻擊他。正是由於這樣的特殊國情文化，普京離婚雖是俄羅斯媒體頭條新聞，但社會反應平靜，民眾都接受了第一家庭的離婚決定。

前蘇聯到俄羅斯領導人的婚姻

俄羅斯是個貪污腐敗非常嚴重的國家。但同中國相比，至少從公開的報導來看，幾乎沒有貪官大量包養情婦，或是情婦檢舉讓貪官落馬的現象。是由於普京團隊保密工作做得好，還是俄中兩國文化不同，可能兩種因素都有。

與普京相比，葉利欽時代第一家庭的生活非常公開，完全處在輿論監督之下。公眾當時都知道葉利欽二女兒擁有巨大政治影響，而且多次結婚離婚。葉利欽大女兒不但非常低調本分，夫妻關係也和睦穩定。曾是大學同窗的葉利欽伉儷更是感情深厚。

除了暴君斯大林家庭生活非常不幸，普京在任內離婚外，其他的前蘇聯和俄羅斯領導人的家庭生活都比較幸福。同樣是大學同學的戈爾巴喬夫夫婦感情之好，兩人幾乎形影相隨。赫魯曉夫和勃列日涅夫夫婦的婚姻家庭生活也都很美滿。前克格勃首腦和蘇聯領導人安德羅波夫有些例外。

安德羅波夫五十年代在布達佩斯擔任蘇聯大使時正好趕上匈牙利革命，安德羅波夫夫人因看到當時街上血腥暴力場面受到精神刺激，這使安德羅波夫在後來的幾十年裡一直為家庭生活困擾。安德羅波夫許多老部下都知道，安德羅波夫不願下班回家。部下們下班走後，他總是一個人待在辦公室中工作很晚。

普京的個人生活，他處理家庭關係的手法，以及通過電視公開宣布離婚和隨之而來的各種反應都折射出俄羅斯與西方社會完全不同的價值觀念，以及特有的政治生活和文化特點。普京當年根本不想當總統，柳德米拉當時更對此堅決反對，但普京被趕鴨子上架後，執政已經十多年的他卻緊握權力不願放棄。普京一生都非常走運，關鍵時刻也十分幸運，這方面很少有人能與他相比。今年剛滿六十歲的普京未來命運將怎樣？他的家庭問題結局是喜是悲？歷史總會給出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