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蓋河南血禍20多年是誰之罪?
作者: 陳秉中

中南海

更新於︰2016-07-27 Print Friendly and PDF

中共四中全會建立「重大決策終身問責制」,由衷期待習總書記啟動問責條例,解決河南污血案,不為前兩位總書記背黑鍋,讓幾十萬血漿經濟受害者及死者家屬夢寐以求的“問責直至刑責、給予國家賠償”的中國夢成為現實!

1981年6月,美國發現首例愛滋病毒感染者後的二三年間,先後有法國、加拿大和敘利亞等多個國家,因輸了感染愛滋病毒的汙血和血製品,造成數百數千甚至上萬患者被感染愛滋病毒,被輿論稱之為汙血案一時大嘩。詫異的是,10年後的河南未能接受這一血的教訓,為了創收,竟不擇手段大搞以農民血液為商品的“血漿經濟”,製造了至少三五十萬賣血者感染愛滋病毒和至少十萬感染者死亡的慘劇。有所不同的是,上述國家對汙血案均進行了查處,肇事者被判刑,受害者獲賠償,法國總理坐在被告席上,衛生部長引咎辭職。然而,比法加等國受害人數總合20倍還多的河南汙血案,肇事者不僅未被問責,反而帶病提拔,其中一位還當上總理;受害者不僅未獲賠償,反而因上訪討說法被判刑。古代尚有攔轎喊冤,但沒有因爆發瘟疫喊冤被判刑的,河南血禍內幕之黑可見一斑。

河南“血漿經濟”的起源

駭人聽聞的以血致富的“血漿經濟”,1980年代末就已在河南省一些地區初露端倪。1992年有“艾滋廳長”之稱的劉全喜擔任省衛生廳長後,將其作為衛生系統“第三產業”大力推動,並成立“開發辦”和“中心血站”,口號是“要想奔小康,快去賣血液漿”,使得河南農民賣血成為風潮。特別是由於1992年至1998年主政河南的李長春嚴重瀆職和慫恿,賣血成為河南農民的一種產業得到大發展,幾年間形成一二百萬賣血大軍,並出現賣血“專業戶”和“專業村”,1995年達到頂峰。血站早期只收購全血,為了獲得豐厚利潤,則改為收購用於製造白蛋白、球蛋白、血小板和第八凝血因數等血液製品的血漿。不能容忍的是,遍地開花的血站為了追逐利潤,采血前不做愛滋病病毒檢測,采血後除血漿之外的其它血液成分,不管你是否攜愛滋病毒,多人混合後又分別回輸給賣血者,再加上一些血站采血時共用針頭和針管,嚴重的交叉感染導致愛滋病毒大面積漫延。

河南那些采血的人員中,不乏科班出身的高中級醫務人員,為了抓錢,他們竟昧著良心違規采血,導致受血者感染愛滋病毒,這種情況發生在任何國家都要追究刑責。可是,河南成千上萬賣血者被感染,至今沒有一位被追究。由於已知的原因,就是對省衛生廳長劉全喜,從河南省直到中央,也沒有一位領導敢觸動他一根毫毛。

沒有李長春和李克強“前腐後繼”的隱瞞就沒有河南愛滋病大流行

被稱之為“世界癌症“的愛滋病,雖然對人類健康極具殺傷力,但可防可控。李長春在河南愛滋病疫情發生後,為掩蓋罪責保住烏紗帽,不是首先控制疫情而是打擊舉報者。1995衛檢疫醫生王淑平發現愛滋病毒在周口地區商水縣大面積擴散後,當即向政府報告,但認為是無事生非。王淑平為求真偽,將採集的血樣送往北京中國病毒學研究所作權威檢測。在抽檢的15份樣本中,13份為愛滋病毒陽性,一份為疑似,令那裡的專家極為震驚,要求她必須立即報告衛生部。由於她暴露了被河南省處心積慮隱瞞的疫情,惹火了李長春政府將其停職停薪。省衛生廳長劉全喜訓斥道:“別人不能發現,就你能發現,給我滾!”河南愛滋病疫情就這樣失去了第一時間進行防控良機。

1996年又將第二位舉報疫情的婦科專家高耀潔軟禁封住她的嘴,河南愛滋病疫情就這樣又葬送了第二時間進行防控的良機。

到了李克強於1998—2004年執政河南期間,是一個可以轉危為安的轉捩點。李克強來到河南,如果他能遵循應於第一時間將疫情公之於眾的國際慣例,第一敢於揭開被李長春隱瞞的疫情蓋子,清算省衛生廳長劉全喜推行“血漿經濟”造成的惡果;第二能像法國和加拿大等國那樣追究肇事者責任給又予受害者國家賠償;第三不失時機地對成千上萬現患進行抗病毒治療,就可以將惡化的疫情有效控制住。但由於他為博取一言九鼎前總書記江澤民的信賴又討好李長春藉以平步青雲,他竟將該做的亡羊補牢措施一件也沒有做,而是以犧牲幾十萬“血漿經濟”受害者生命為代價,“前腐後繼”捂蓋子,全盤繼承前任隱瞞疫情衣缽與之同流合污,失控的疫情不僅沒有得到控制,反而氾濫成災。河南省惡化的愛滋病疫情就這樣又失去了最後千鈞一髮的第三時間防控良機。

沒有前兩總書記“前腐後繼”阻撓查處就沒有李長春和李克強“前腐後繼”的隱瞞    

發生於黨的十四大(1992-1997)李長春主政河南期間的愛滋病疫情,如能於十四大早期查處,就可以將災難消滅在萌芽狀態。然而,由於時任党總書記對其心腹的包庇,不僅十四大未查處,就是在十五大期間(1997-2002)也未問責,這樣放縱就給河南愛滋病氾濫提供了適宜的土壤。更不可理喻的是,李長春因隱瞞疫情導致重大災難不僅未受追究,反而被袒護他的總書記先于1998年將其調任經濟發達的廣東省任省委書記被重用,2000年又於黨的十五大擢升為政治局委員,2012年又再晉升為政治局常委進了中南海。給河南留下愛滋病爛攤子的第一責任人就這樣飛黃騰達。

作為河南血禍第二責任人李克強,本應於黨的十五大期間(1997-2002)被問責,因他是另一党總書記胡錦濤的愛將,就是到了十六大(2002-2007)也未追究。驚人相似的是,這位總書記竟以前總書記為榜樣大力提攜其心腹,李克強於2012年的十六大當選為政治局委員,又同一天晉升為政治局常委,到了十八大更是一飛沖天當上總理,與李長春一樣如同凱旋而歸的將軍被加官晉爵。 

以判刑的極端手段打壓上訪受害者

李克強擔任副總理期間,于2010年首開給3名因輸血感染愛滋病毒上訪者判刑;十八大他當上總理僅兩年,又給7名上訪者判刑。這樣大搞刑事化,全球絕無僅有。僅舉三例為證。

河南省汝州市不足30歲的少婦馬霞,2014年5月因人工流產手術被輸血感染愛滋病毒,上訪要求追責,法院竟以“尋釁滋事”被判刑二年緩刑三年。員警逮捕時竟給她戴黑頭套還背拷,把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小女子嚇得魂飛魄散。


陳秉中到汝州市看望被戴上黑頭套還背拷的馬霞和她女兒

與馬霞同一天被判刑的還有汝州市另兩位農婦。她們本是丈夫賣血感染愛滋病毒後被感染愛滋病毒的受害者,只因為不治病亡的丈夫無辜感染愛滋病毒討說法,對兩位寡婦也以“尋釁滋事”罪被判刑,其中一位因拒不認罪被判三緩五。這兩位與馬霞因無法忍受司法部門的摧殘,兩度絕食以死抗爭。她們現正在服刑中。

再一例於2015年10月被打入監牢的上蔡縣李小賀更慘。她因90年代賣血感染愛滋病毒又母嬰傳播給孩子,孩子病重5次下病危通知書,因拿不出醫藥費請求補助,竟以“尋釁滋事”和“敲詐勒索”兩罪並罰被判刑二年。這位農婦還同時感染丙肝已肝腹水皮包骨,奄奄一息。我三次向中央呼籲她無罪別死在監獄,但無動於衷,落入魔掌的她怎能鬥過上蔡縣地頭蛇。

被判刑二年現年45歲正在坐牢的農婦李小賀

甯陵縣210名產婦被輸血感染愛滋病毒上訪坐大牢

在李克強1998-2004年主政河南期間,寧陵縣210名產婦因分娩輸血被感染愛滋病毒,其中150多例發生在縣婦幼保健院。住院分娩按常規,除非大出血或嚴重貧血,一般不需要輸血,但縣婦幼保健院為了創收都被輸了汙血感染愛滋病毒,人數之多全球獨一無二。

僅據我對50名產婦的追蹤調查,她們感染愛滋病毒後因有5-8年潛伏期,在漫長的時間內因為不知情,有25名產婦傳染給了丈夫,夫妻間傳播率達到50%;有30名母嬰傳播給孩子,傳播率高達60%。總感染人數則由原來的50遞增至105。在高感染率情況下,這些感染者多年被誤診誤治當感冒發燒治療,又衍生出高死亡率。被追蹤的50名產婦,已病故12人,死亡率24%;被感染的25位丈夫已病故10人,死亡率40%;被感染的30個孩子病亡8人,死亡率為27%。

更可惡的是,產婦為上訪到保健院索取住院病歷做證據時,縣婦幼保健院為逃避責任,竟將所有病歷全部銷毀,以此否認在本院分娩輸血的罪證。因產婦拿不到住院證據,法院則以拿不出住院病歷是對婦幼保健院“敲詐勒索”為由,不是拘留就是判刑遭遇滅頂之災。僅以兩位坐牢的受害者為例。

於1998年11月分娩入住寧陵縣婦幼保健院的趙鳳霞,被輸血感染愛滋病毒,因不知情又母嬰傳染給孩子和夫妻間傳染給丈夫,全家三人染病。丈夫不治病亡後上訪要求追究責任,因拿不出在婦幼保健院住院證據,法院以對婦幼保健院“敲詐勒索”被問罪。趙鳳霞雖一再以家人和親朋好友都到保健院探望為證,但不被採納被判刑二年緩刑三年。與趙鳳霞同樣原因上訪的曹蘭英也這樣被判刑。   

陳秉中在寧陵縣聽取被判刑的趙鳳霞血淚訴說

趙鳳霞(右)和曹蘭英在獄

如此由政府幕後操縱,有預謀地大規模銷毀病歷,再由法院與縣婦幼保健院互相勾結陷害無辜,只有滅絕人性的法西斯這樣幹。如果在法制健全又沒有領導干預情況下,僅以寧陵縣對產婦生靈塗炭一案,就可以告倒畢業於北大法律系踐踏法治的現總理李克強。

血站對賣血者王玲的敲骨吸髓

上蔡縣後陽村48歲的愛滋病患者王玲,20多歲就賣血,因抽血點就建在她家,有時一天賣二三次。因為過量抽血,有幾次抽得心難受撲通倒下不認識人了,因她相信血站大夫說的“人血和井水一樣,不管你抽出多少,總是那樣多”的說教,點滴輸液恢復過來第二天又繼續抽。這與活摘器官還有多大區別。王玲丈夫和大兒子因賣血感染愛滋病毒已於2005年先後病逝,王玲最後成了孤家寡人。                

陳秉中在上蔡縣後陽村看望王玲

將民間防艾第一人高耀潔往死裡整

原河南中醫學院婦產科教授高耀潔,1996年得知鄉下很多賣血農民得了一種原因不明的怪病四處求醫時,不顧年邁體衰,先後深入到上蔡、新蔡等多個市縣100多個怪病大流行的村莊調查,會見1000多名患者得出結論,所謂“怪病”就是愛滋病。如果再隱瞞下去必釀大禍,這位退休醫生不顧風險向政府大聲疾呼,不要再號召賣血了,應緊急刹住賣血風。然而,將她看成兇神惡煞的李長春政府不但不接受報警,反而同對第一位舉報者一樣進行封殺,不允許她再下鄉宣傳愛滋病,媒體不許有“高耀潔”三個字,如果舉報她下鄉可獎勵500元。這位幼年纏過足,文革中因遭暴打損傷的胃被切除十分之九的耄耋老人,不僅沒有停下腳步,幾年間幾乎踏遍中原愛滋病區。她拿出一百多萬元積蓄編印宣傳品發往重病區;並親手救助164個艾滋孤兒。她來到上蔡縣文樓村,一個叫吳攏的28歲女子知道她是醫生,拉住她的手說“俺給你煮花生吃吧”。當下個月再去看望時,吳攏已經死了。42歲的愛滋病患者王有志給高耀潔寫信很想見一面,她來到村子正趕上一家出殯,走到棺材前才知道,死者正是王有志,不禁嚎啕大哭”。河南政府說只有38個艾滋村,實際比380個還多。

當局為了徹底封殺她的義舉,由員警日夜看守,不許高耀潔走家門出一步,並扣上“洩露國家機密”、“損害河南形象”和“為國外反華勢力報務”三頂大帽子,成為政府首惡而虎落平川。

高耀潔頂著壓力救助河南血禍受害者大無畏精神感動了世界,被譽為中國民間防艾第一人。2001年,“全球衛生理事會”授予高耀潔當年“喬納森·曼衛生及人權獎”,聯合國秘書長安南稱讚她為第一位在農村從事愛滋病教育的女活動家;2003年榮獲中央電視臺評選的中國10大感動人物,主持人白岩松說:她把生命中所有能量化為一縷縷陽光照進愛滋病患者的心間和未來;2007年獲美國援頒發的“婦女領導獎”;2007年38980號小行星以“高耀潔”命名。

她雖然先後獲得十多個獎項,但因當局不給辦護照,無法出國領獎。2007年2月,美國民主黨參議員希拉蕊致信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才突破封鎖獲准赴美。在美國儘管多位議員勸她留居美國安度晚年,但為了不負救助受害者的使命如期而歸。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從美國回來竟遭遇比出國前更加嚴厲地打壓再遭軟禁,電話和手機被掐斷與世界隔絕,她悲歎生不如死。愛滋病感染者已經夠可憐了,還給判刑再落井下石,我是被腐敗官員逼死的。為了尋求自由空間,用最後生命書寫中國愛滋病真相,她最後決心出走,死也不回去,化灰後才歸故里,將骨灰和已故丈夫骨灰一塊灑在黃河裡,不留墳墓。” 960萬平方公里任憑“血禍”地下蔓延,卻容不下地表上一個站著說真話老人,無奈于李克強任副總理期間的2009年,以哥倫比亞大學訪問學者身份出走美國。幾年間,她以“最立得住”的個案寫出《血災10000封信:揭開中國艾滋疫情真面目》和《我的防艾路》等十多部專著,讓世人知道是誰把百萬計老實巴交的農民推向墳墓。

為維護13億人的血脈做出巨大貢獻如今已89歲高齡的一代女傑,身體每況愈下,嚴重血栓,心臟裝了起搏器,無人陪伴獨居紐約。我國政府能否致歉,將享譽全球的抗艾英雄接回國安度晚年呢?!

 

以打虎為名行縱虎歸山之實的中央赴河南走過場巡視

由中紀委於2014年3月28日至5月27日派出的赴河南第八巡視組,本應將發生於90年代舉世矚目的河南汙血案,作為此次巡視的一大焦點,然而,60天的中央巡視真神了,竟沒有發現河南曾經發生過愛滋病。當河南血禍受害者得知中央巡視組要來河南時,無不歡呼雀躍:“青天大老爺來了我們有救了”,結果卻是扯了一個彌天大謊,虛晃一槍大騙局。

其一、幕後肯定有人操控,不然巡視組組長、曾經的中組部副部長歐陽淞,哪有這麼大膽子掩蓋世界最大汙血案。只有中紀委事先給巡視組定調子,才會將河南血禍一夜之間被蒸大翻盤。既然河南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而是太平盛世,還打什麼虎。“有虎必打”的方針就這樣衍生為選擇性打虎,深藏在河南血禍中的兩隻虎,依照早已設計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策略而縱虎歸山。

其二、衍生出的選擇性打虎要保護的當然不是對立派前總書記心腹李長春,而是本派現總理李克強。赴河南巡視組雖冠冕堂皇舉著打虎旗號,卻有選擇性的只打對立派的虎而對本派的虎則網開一面,演繹了一出“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黨同伐異劇。

其三、此次中央對河南走過場巡視,為了將李克強裝扮成沒有劣跡的好總理,竟由頗有聲譽的中央巡視組給他抬轎子充當保護傘,通過背書洗地穿上皇帝新衣,此乃瞞天過海的黔驢技窮。

其四、這這種選擇性打虎何人設計不得而知,但中紀委書記難脫干係。只能令“青天大老爺”形象受損而自毀長城。

我何以叫板黨中央

我同黨中央叫板絕非頭腦發熱的妄議,一是有河南省的省地市紀委官員、人大代表、政協委員以及衛生系統知情者數十起的舉報;二是依據被攆出國門的高耀潔在國外寫就並公開出版的十多部揭露河南血禍既有人物有地點還附有上千幅照片專著的揭露;三是又有我近10年來對30個愛滋病重災縣上百個愛滋病村的調查和會見數千名受害者用事實說話向中央發出的40多封實名舉報信,令我有充分理由得出結論,發生於1990年代的河南那場絕非天災而是人禍的客觀存在,就是將其縮小至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也是世界最大汙血案。

在我調查的市縣中死亡100—200患者的愛滋病村比比皆是;死亡300—400的愛滋病村也屢見不鮮;死亡500的柘城縣雙廟村30戶死絕,還30名感染者因病痛難忍和無錢醫治自殺;死亡400的上蔡縣後陽村5戶死光;死亡300的上蔡縣文樓村最多一天死7人。面對血的事實,出於良知和從事健康研究與危機干預為已任的一員,有責任一次次前往河南調查,有責任為無辜感染愛滋病毒受第一次傷害,上訪討說法被判刑又受第二次傷害的受害者說活。特別是當他們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樣企盼中央巡視組來解救時,不但沒有伸出援手反而踏上一隻腳又讓他們遭遇第三次傷害深感震驚,更有責任為受害群體喊冤鳴不平。

對堅持舉報李長春和李克強者大動干戈

1980年代和1990年代初,我在衛生部和中國健康教育研究所工作期間,已注意到河南農民賣血感染愛滋病當局一味掩蓋沒有組織力量救助的不作為。依我從事健康研究和對威脅生命危險因素干預的角度看,對於因違規采血的高危行為導致感染愛滋病毒的高危人群,應分秒必爭進行危機干預。為了履行這一職責,我退休後以主要精力,自費前往河南愛滋病重災區調查和開展危機干預活動。但因觸及了當局隱瞞疫情的敏感神經而大禍臨頭。

一是員警大施淫威。先由北京員警登門盤問,接著讓我到派出所接受公安分局高級警官傳訊,交待舉報的內容、形式、動機、目的以及有無外部勢力操控背景等等,成了國家假想敵。河南警方對我更是有恃無恐,我去河南調查,一下火車,憑我購票資訊的員警就已經在那裡“恭迎”了,對我“約法三章”,一不許我到處亂走,更不准進入愛滋病村;二不許會見愛滋病患者;三不許開座談會,已安排的被勒令取消。因全程跟蹤,我來河南的計畫因此泡湯。日後,我去死亡500愛滋病人柘城縣雙廟村,那裡的員警在村頭圍堵截10小時不讓我進村。縣國保大隊張大隊長口出狂言:“你要是今晚不離開河南,就把你這個雞X糟老子弄死”!更有甚者:“你要是再來河南調查愛滋病就讓你得愛滋病”。

二是強令關閉網站。北京市新聞辦下令,如果不刪除網站上危害國家安全的公開信,就強行關閉。嚴詞拒絕後,網站當天被關閉了,我的電話和電子郵箱也被監控。 

三是讓單位施壓。衛生部和後來的國家衛計委,都派員登門指責我發公開信,其中包括衛生部機關黨委書記。“難道你內部舉報就不行嗎,為什麼非要發公開信不成!”我一再申明十七大和十八大都是先內部舉報,因不受理才發公開信的。他們又強辯,你把國內的事捅到國外去就是你的錯,是對衛生部聲譽的損害,還讓中央對衛生部有意見。他們還說,你知道上面對你是怎麼評價的嗎,因為保密不能對你說,自己尋思去吧!他們還透露,上邊正讓部裡上報你的生平履歷進行調查。衛生部和國家衛計委這樣敲打我,如果沒有中紀委指令,他們不會因涉及部領導烏紗帽給我施壓。

衛生部自河南發生血禍後,前兩位部長張文康和高強就拜倒在河南血禍元兇腳下,為他們隱瞞疫情極盡袒護說假話,主管愛滋病防治的副部長還拋出河南汙血案無過錯論。在河南愛滋病問題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衛生部,本應以懸壺濟世、救死扶傷為已任,但從來沒有為河南血禍受害者說過一句公道話,而是極力包庇省衛生廳長劉全喜草菅人命。為了受害者,出於正義,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也要捅開河南血禍馬蜂窩。

要動真格“有虎必打”讓河南血禍受害者見青天

據悉,李長春日前就河南推行“血漿經濟”造成的災難,儘管他避重就輕,但還是承認有過〝嚴重瀆職〞。而李克強至今連一丁點錯誤都不承認,讓一個年齡比我黨齡還小三歲的不肖後生當總理,國家能有好嗎?特別是高層以不惜犧牲河南血禍受害者生命為代價,以保住極少數人享有的權貴利益的政治交易,完全背離了“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解放自己”的信條,奉行的則是“以我為中心”的人生哲學和價值規。面對當局對上訪受害者的不依不撓,我解放不了全人類,那就把我這個80多歲行將入木進棺材的老朽抓進大獄,替正在服刑和坐牢的受害者贖罪,讓他從人間地獄走出來,過上幾天像人一樣的生活。

圍繞河南汙血案的腐敗,可以說已經爛透了,再養虎為患那就玩完了。如今我什麼都不信,只有徹查河南汙血案,“依法治國”才是真的。

由衷期待敢於擔當的習總書記,力排眾議,力挽狂瀾,依據《問責條例》啟動追責,把河南汙血案解決在十八大,不為前兩位總書記背黑鍋,讓幾十萬“血漿經濟”受害者及死者家屬夢寐以求的“一立案、二問責直至刑責、三給予國家賠償”的中國夢成為現實!

此次舉報僅是冰山一角,同以往所有舉報一樣文責自負,承擔法律責任。

原中國健康教育研究所所長  陳秉中

2016年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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