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做這樣的香港人
作者: 蔡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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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2017-05-31 Print Friendly and PDF

昨天走在烈日下的很多人或許無法與天之驕子的大學生相比,他們是香港這個國際大都會默默無聞的小市民,平日庸庸碌碌忙於生計,但他們的良知是清澈的,分得清是非黑白,分得清正義和邪惡,擇善固執,所以年年走出來向邪惡說不,如此走了28年。他們是香港核心價值的真正體現者。我認為:做人,要做這樣的香港人。


六四28週年遊行,參與的人數是近年最低。蔡詠梅攝

昨天參加六四28週年遊行,人數是近年最低的,只有一千人參加。但我沒有難過。因為任何正義的運動,在高潮過後都會出現低潮,歲月的流失會沖淡人們的激情,我們不能期望永遠都會停留在激情的高峰時刻。我感動的是港人的堅持,六四已經過了整整28年,仍然有一千港人,有的帶著年幼的孩子,有的已是白髮蒼蒼的老人,甚至是不良於行的身體障患者,冒著火辣辣的太陽淌著汗水,堅持走了兩個多小時,遊行到中聯辦發出要求平反六四的聲音。未參加遊行的,我相信很多人會在六四夜來到維園,用燭光照亮維多利亞港的夜空。

不論高潮還是低潮,在過去漫長的27年歲月中,維園夜祭六四死難者,譴責1989年的天安門大屠殺,為死難者聲張歷史正義,集會人數一直是數以萬計,在遠隔這一歷史事件已近30年的近幾年,甚至還能有十萬多人參加。這在人類歷史是一個奇蹟,是我們香港人創造的一個奇蹟,彰顯了香港人對善和正義的執著堅持。一位海外華人有次來到維園,受到深深的感動,說:

做人要做香港人。

今年維園會有多少人參加,現在還不知道,但上萬是肯定的。以前參加的現在不參加,這是個人的選擇,應該予以尊重。香港幾間大學的學生會去年已沒有參加支聯會的紀念六四集會,今年甚至不會組織六四紀念活動,因為他們認為,六四是「鄰國的歷史」,與香港無關,中國的民主化與香港無關。對他們的不參加可以理解,因為或許不認同這種紀念方法,但對於不紀念的理由,我是不敢苟同的。


六四28週年遊行。蔡詠梅攝

真的無關嗎?當年鎮壓89民運,屠殺北京學生和市民的政權,不是同一個打壓香港民主運動,企圖摧毀香港的高度自治的政權嗎?那個出惡言威脅的張德江,不就是鎮壓六四至今嚴禁大陸人民做任何紀念六四的嘗試的國家政權的其中一要員嗎?我們與當年的北京學生有共同的對手和共同的追求,難道不是命運休戚相關需要相互支持的戰友?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如果就是鄰國的歷史,今天全球化時代,全人類的命運都彼此息息相關,也無法各人自掃門前雪。沒有人是孤島,喪鐘不只是為他人而鳴。試想,北京學生和市民遭到屠殺,與我無關,我們不需發聲。但當我們的雨傘運動被鎮壓時,國際社會聲援我們,難道我們告訴國際社會說香港人的命運與他們無關,不要聲援我們?實際我們得到國際社會聲援,不是感到很溫暖很鼓勵嗎?每年71清晨,駐港解放軍都會把坦克和裝甲車開到鬧市嚇唬香港人。但要是有一天他們真的用坦克來對付港人,製造香港版六四屠殺,我們難道不期望不相關的國際社會來聲援我們?

我最難理解的是,對六四淡漠疏離的竟然是青年學子。我們知道,青年學子是視野最開闊,滿懷理想,少有市儈計較,最敢於打抱不平,為社會公義挺身而出的族群,近代歷史許多影響深遠的社會變遷都是以理想熱血的學生運動打響頭一炮而促成的。我不知道今天香港大學校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對中國的完全絕望至冷漠?是與大陸來的學生有矛盾有競爭因而對中國事產生疏離?但無論是什麼,都不能因此消磨掉你們青年學子應有的的理想主義和人道主義情懷。即或看作是他國,也不能對他人的苦難和受害表現冷漠和疏離,也不能對黑白分明的是非不做表態,悼念六四不光是支援大陸民主運動,也是彰顯我們的良知,表達我們對社會正義的立場。


六四28週年遊行。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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